傳媒報導本港的牙醫人口比例低於很多發達國家,不少基層市民為了睇政府牙科服務竟要通宵排隊,不免讓人憶起在九十年代初清拆的九龍城寨,曾經擠滿牙醫診所的「盛況」。雖說當時不少城寨無牌牙醫質素參差,但幫襯的街坊不少,甚至有區外人前來光顧。

在城寨於1992年完成清拆之前,不少人都知道它的存在,但其實極少外來人真正踏足過城寨之內,也沒有多少人洞察甚至深入研究城寨到底有何價值,更多是訴說它的黑暗一面,以及作為「飛外地」的特殊性。1987年政府清拆消息公佈後,隨即吸引更多外來人想趕在大限之前窺探,更有城寨專門的記錄與研究,其中最重要的,當數後來出版了《黑暗之城— 九龍城寨的日與夜》一書的英國建築師林保賢(Ian Lambot)及加拿大攝影師Greg Girard @gregforaday


由宣布清拆計劃至最後一位居民遷出的六年間(1987-1992),二人幾乎每月都會到訪城寨,記錄城內商民的生活百態。林保賢最初只是對這幢建築師眼中絕無僅有的有機巨型結構(organic megastructure)感到好奇,並計劃拍攝建築圖片作為記錄 。但當他和Greg Girard深入了解居民的生活之後,卻發現城寨的另一面:「城寨其中一個歷久不衰的魅力,在於這個社區自己興建住屋和工作地方,就像很多其他地方的寮屋區一樣,但這裡真正擁有市區規模。」在林保賢眼中,城寨就是香港的縮影,住著很多竭力謀生的普通人。同樣地,Greg Girard的鏡頭也聚焦在城寨普通人家的日常生活,Greg形容,「城寨被稱為『三不管』,是因為香港政府、倫敦的殖民統治者和中國政府都因各自的原因而置身事外,但這個地方卻體現了沒有規劃並不等於混亂的概念。」


《黑暗之城》的出版改變了很多人對於城寨的認知。在黃賭毒之外,這個曾經是全世界居住密度最高的城市空間內,無論是住屋、商店、公共空間或其他設施,居民都按著生活所需去營造,牙醫診所便是其中一部分,數量之多更成為城寨的注目景觀之一。即使環境再骯髒擠迫,但城寨卻儼如一個自給自足小社區,讓不少基層市民找到容身之所。

2022夏季號《就係香港》專題報導九龍城寨清拆前後的狀況,當中包括林保賢和Greg Girard的訪問及攝影記錄。訂閱詳情

圖片由林保賢和Greg Girard提供
鳴謝: @bluelotusgallery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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